大王不带你巡山

圈地自high,道系写文,间歇发疯

[BvS][Superman/Lex Luthor]Debt Redemption03

Chapter III

 

 



啊哈,她提前准备好了稿子,这份专属于Lois Lane的聪明恰如其分——Lex看着她把长发挽到一侧去露出半截光洁的脖子,侧着脸哀伤地说着Superman那平凡无奇的童年时所表露出的不甘,她言语之间极为控制,一如她眼眶中徘徊不止却好似凝固一般的眼泪,但依然无法隐藏她对那个小镇的厌恶和迷茫,她永远也无法理解那个小镇,Lex去看过那么一两次,他喜欢那些杂乱无章的野草,还有巨大风车上面挂的红色布条,他能看一个下午,那是这一切的起源,他总是认为自己所需要的全部都在这里。她毫无疑问地说起了他的母亲,亲爱的,神圣的,可怜又可敬的Martha,Lex反复地将这几个字母从自己的舌尖上滚过,一次又一次,这是个魔咒,是祈祷词,是斯芬克斯谜语的谜底,是个无穷大的符号,不过这又是另外一个Lane无法解读的形象。尽管她像是个占卜师一般为迷信的市民们揭露着一个又一个的语言符号,那些神秘符号接二连三从她涂抹着和Beyonce同款口红的嘴唇上说出来,仿佛带有某种奇妙的魔咒——毫无疑问她为好莱坞做出了前所未有的贡献,她让那些批判现实主义的投机分子床头的闹钟响起来,她让星球日报的股价在这个世纪第二次上涨了4块钱,第一次是Superman刚出道的时候——很显然,这都不是她的目的,Lex心知肚明,但是她没有其他办法,她只能做到这么多了,仅仅是因为她只字未提ClarkKent,另外一个受害者,另外一个个体,另外一个更应当得到关注的人,一直以来都是如此,这是Clark早已被书写好的命运,况且她找错了时机,她本应当第一个站出来,在这一切发生的最开始,在Lex准备着手实施计划之前,现如今哪怕是神谕也无法穿透这密密匝匝的人民用眼睛迸发出的一次次精神高潮,她的声音迅速被掩盖,这会儿连上个礼拜的那一桩连环强奸碎尸案的动静都没有蝴蝶振翅的轻颤有力度,她是这一波好似重回经济大萧条似的狂热消费Superman的列车送上了一铲子煤球,很显然,这个牛鬼蛇神一般的真相总是为人所不齿——但是,但是,Lex用鼻音发出了一个短促的笑声,谁能想到呢,他在制定计划的时候无数次地这般自问,也同时责问着Wahrheit,每一次得出的答案都十分单一,倒不是说他不满意,或者是不认同,在父亲的精神世界泡度之得到了疑心偏执这颗苦口良药后,他的确感觉自己好多了,不过后来他便不再去想了,在Wahrheit引用教父之前他先自己掐断了滋生出旁枝的苗头,近来他越发地擅长这一点,他必须得时常清理自己思绪生长过于迅速的枝枝蔓蔓,Wahrheit曾经委婉地说过,他总是低估自己的缺点,他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便打算用思考到底是喝一杯焦糖摩卡还是喝不加冰的威士忌的心态来琢磨是否改变。

 

Lex看到一半的时候就叫Wahrheit关掉了投影,他打算再下一盘棋,这一次他认为自己应当先提前补充好糖分,对此Wahrheit恳切地表示赞同。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是按耐不住地问了Wahrheit一个问题——这未完结的神话里,谁是真正的恶魔。

 

自那之后,媒体们企图了解全部的Superman之心变得更加赤裸裸,不仅仅是媒体的缘故,Lex公允地对Mercy这么说过,每个月做民意调查的时候他们也没想过将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Mercy自然不用问Lex是否煽动了不少人去干涉这个民意调查的结果,这纯属多余,Lex甚至手指都不用动上一根,让Wahrheit随便在几个社交网站上发点儿言辞激烈的话语就足够了,甚至每每还能超额完成任务,她甜蜜地微笑起来,梅子色的限量版唇膏在她的唇上散发着淡淡的杏花香,她在那件儿紧紧包裹着她纤瘦身体的裙子里头俯下身,把那个关于连环强奸杀人碎石案的案情递给Lex,后者正坐在瑜伽垫子上兴致勃勃地给一只猫做按摩,猫崽子只比他的手掌大那么一点儿,是个蓝猫,没几下就窝在他手腕上睡着了,Lex一边接过厚厚的一叠文件,一边让Mercy找两三个保姆来面试,Mercy对他的那点儿私人小嗜好完全没有任何兴趣——永远别去试图理解Lex的所思所想,反正最终一切抽象的符号得到解读的时候总是那么合情合理,所以她做的一切也是完全符合逻辑的——这是她的工作态度,她挽了一下头发后非常善意地提醒他记得买猫砂,这件事让Wahrheit做就好了,她晚上有约,为此Wahrheit三天没跟他们两个人说话,Lex还觉得挺有意思的,一切都挺有意思,viva la vida。

 

有两个警察死了,一个是交警,一个是个在警察局里头喝着泔水一般的咖啡,兢兢业业,从不出轨的资深探员,而那个案子的凶手却依然逍遥法外,警察局静谧得好似荒冢,Lex觉得挺可惜的,他嘴唇碾磨着一缕嫉妒不安分的卷发,把最新报告往地上一丢,那猫自顾自地玩儿着自动喂食机,尾巴高高昂起,对这世界一无所知的这种安逸和无辜令Lex感到一阵儿没来由的恼怒,就像他今天下午为探员的遗孀捐款的时候一样,遗孀们对每一家媒体都表达了他们不会接受同情和慈善,他们只为了表达痛苦与愤怒,强烈地谴责着社会,制度和人性,不过那也是在他们接过了Lex那似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大把大把的富兰克林之前的事儿了,Lex倒不觉得他们在撒谎做戏,他们确实是不需要同情,他明白,不过其他人都不明白,母女二人在他面前痛哭流涕,摇尾乞怜,好似饿肚子的也够似的卷起尾巴露出肚皮,再试图从沾满了粘粘糊糊的眼泪之中再挤出一点儿感激和虔诚,Lex只不过是干笑了两声之后让她们俩好好地说说她们的故事,一刻也不要停下,这么伟大的事情可不是每天都在发生,其他的她们自然不需要知道,她们也根本不想知道。

 

过后她们当然得到了更多的报酬并且一起移居到了温哥华,再也没有人见到过她们,或者是谈起他们,虽然这也是后话。Lex捐助他们的以及其他因此案而受重伤的警员这件事不胫而走,消息来源不明,一度成为了热议话题,虽然话题热度完全比不上Superman,但是那足够了,对Lex来说甚至是有点儿太过了,这里头Lois Lane功不可没,她在得到了可靠消息的当天夜里就马不停蹄地写了一篇报道,字字珠玑,言辞犀利,没有一个字是多余的,她所表达的观点也不算完全主观,毕竟她有不少资料,也有之前Lex的种种事迹可做参考,用以煽惑人心还是绰绰有余的,内容核心十分简单——Lex以及Lexcorp背后的终极目的,有那么几条分析得还不错,虽然她总是不自觉地离真相越来越远,不过Lex倒是很喜欢她这一点。

 

 

这一段日子里,Lex曾见过三次Superman,这些他都记得一清二楚,除去Wahrheit的日常监视数据报告以外,他总共见过三次,每一次对方都在天上。自从Superman彻底舍弃了Clark以后,这世界于他而言仿佛到处都是海洋与岩浆,他像个水鸟一般无从落地,只得终日徘徊在天上,这当然是最浅显的说法了,Lex忘了自己从那一本时尚杂志上看到的,人人都在Superman周围建立起一道用尽他一身超能力也无法攻破的言语高墙,把他团团包围,他被自己的双重身份画地为牢,像个动物似的,尤其是现在那些分析他的电视节目,Lex曾经在过度工作之后进入一种无法抑制的兴奋状态,必须抽离的时候他选择抱着猫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听着电视机里可笑的声音:Superman的物种起源是否与分类相同,他们一族的生活习性是什么,他们会飞是不是有迁徙的习惯,他们眼睛喷火是不是因为喜爱的生长环境较为寒冷,他们是如何繁衍后代的,他们是否会同时选择多个伴侣,最后留下最强壮的后代其他的全部杀死……啊,Lex顿时就放松下来了,没有比这更能让他从自己的囚笼里走出来,走出只属于自己的一种孤独,从而进入一种更普遍,更系统也更有条理的孤独。在Lex看来,Superman现在更像是个在大街上疯狂乱跑,到处找不到能医病良方的病人,一身的痛苦折磨得他只能这么茫然地跑下去——对他来说,飞下去,很显然。

 

他依然看好上去很美,所有类似这样的存在对Lex而言总是很美——既是一种极为扭曲的美,与这人们所认识且生活的世界格格不入,背道而驰,变得不再可靠,不可认识,不可理解,人们的质疑与诘问是一种企图再度重新融入这世界的行为,不仅仅是融入——掌控,或者更为贴切,这是他们的世界,尽管Lex实在不确定‘他们’到底是谁,但他深知自己不在其中,他们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像是Superman拿走了什么,这一‘缺失’使得他们不再完整,他们变成了另外一个形状,某种其他的颜色,需要重新被命名定义,这是全然无法接受的,这是第一步,他们接下来会怀疑他能把水变成酒,把石头变成金子,他们打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然后再亲手送他上十字架,最后给他留下一大堆油画,他们才能接受他为他做雕像,夜里才会向他许愿,进行一系列图腾崇拜的群体活动,他会复活,他是他自己的天启四骑士,天使,恶魔,撒旦,他得有名字,Lois Lane给了他一个名字,永恒的女性,指引着他飞升*1,他必须被解读,被定义,被他们的世界里的人民所理解——那么Lex为何不帮他一把呢?帮他落到地上来,好好地让人们看个清楚,看清楚他身上的每一根血管,每一根神经,每一颗细胞,每一片思想,这不难,只求一瞬,几秒钟,一个思想的闪烁,总是容易的。

 

哪怕是他短暂的死亡,也如此美丽,墓碑和棺材宛如艺术品,军队为他送行,政府为他盖上美国国旗,媒体一同沉默哀悼,商店关门三天,每一条街道都全面禁止鸣笛,白宫上的旗子降了三分之一,人们在街上给他摆满了一根根无辜的蜡烛,Lex在监狱的前一个月来来回回看着电视里的转播,但是,没有一位神甫为他送葬*2,而Lex只是靠在牢房角落里头为他轻轻地笑了一声,然后对自己叹了一口气。

 

那三次会面,只有一次Superman也看着Lex,他们之间的目光接触没有Lex脑子里以为的那么戏剧性,或者是带着某种浪漫主义情怀,以一种史诗性的冲击叫他们两个人当场动弹不得,然后他可以轻松地听到命运从他们之间撕裂的脆响,什么也没有,Superman看着他,就像是看着其他人,他看上去很疲倦,痛苦,孤独,无穷无尽的孤独,和一种根深蒂固的迷惘,却也是始终都没有恨,他看别人的时候也是如此,从未有过丝毫的恨意,厌恶也没有,顶多是偶尔的不耐烦和某种奇妙的好奇,他依然英俊完美,强大无比,或许,他更上层楼了,真是太巧了,Lex觉得自己似乎也更进一步,他们凝视着对方的那一刹那似乎都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谁都没出说一个字——这或许的确是个被扭曲了的世界,他们的真实意图永远无法表达,他们真正的言语总是要经由各种各样的物体,无穷无尽的行为和其他人的言语来转移,雕琢与修饰之后方能被揭晓,而Lex怀疑,那层层过滤之后,也未必能留有几分真,想到这一点,他难免讪笑,某种角度而言,这是一种永远无法稀释的恶。

 

第14组细胞分裂成型,观察了半个月没有出现DNA崩溃的情况,Lex感觉一切都还不错,他只需要等待,人们已然变成了精神上的义警,他们无拘无束,毫无道德,不符合制度和法律地嚼着每一片Lex丢给他们的信息烂肉,他觉得是时候找个什么人,他实在记不住名字的那么几个人,找他们谈谈公民权什么的,顺带再多翻几本书,毕竟在命名这件事情上,尽管感觉上很滑稽,不过坦白说,他还挺理解Lois Lane的。

 

 

 






——————————————————————TBC

*1:歌德《浮士德》

*2:歌德《少年维特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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