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不带你巡山

圈地自high,道系写文,间歇发疯

【弦访/高访中心】Fragile脆弱/章五

Pairing:弦访/高访中心

Note:ABO设定,私设有很多,都是我的私心,嗯。有一些原创路人甲出没,故事情节需要,没有啥重要戏份。

Warning:只看过Cut,【危险警告】这是一个非常放飞自我的东西【危险警告】,请慎重点,请迅速关,谢谢配合。





章五

 

 

 



占南弦怒火中烧的时候反而沉默寡言,但是你能感觉到他的拒绝,拒绝任何感官感受,拒绝听,说,触碰,拒绝去看,刀尖在头顶悬着,他的沉默让刀锋嗡鸣,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比他训斥部门经理的时候显得更惊悚几分,和他的难过呈鲜明对比,仿佛愤怒比痛苦来得更浓厚,也更重要似的。

 

起因无非是今天开会的时候,温暖果然把高访的信息图改造得可圈可点,遣词造句之间即简练又善解人意,自有她的一套方法在,只取核心部分进行简单阐述的同时,又保全了内在的细节没有过度泄露,占南弦为她提供的平台,高访给她一把梯子,这场表演可以称得上80分了,只不过,如果算上温暖不停地把视线投向朱临路,占南弦不知如何给出一个正确的分数。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她怕朱临路回过头来怪她,不,他才不会,他只会认为这些都是占南弦的把戏,温暖何尝不是深陷其中,然而温暖会自责,她是最不想让朱临路难堪的,会议上占南弦说的每一个字都叫她更加愧疚,她坐不直,无论是椅子还是这栋建筑物支撑不起她,于是她垂下头,不再看了,她知道自己是促成这桩事情的起因,不管是来自哪个方向的责备,她承担了,百分之五十的她要去承担的同时,另外百分之五十的她在思考如何让这件事情有一丝回转的余地,哪怕接下去合作的道路走得风平浪静,嫌隙和龌龊是少不了的,这很显然不是她所希望的结局。

 

占南弦扫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百分之五十,说来好听,他站在万丈高楼顶端,面向这城市呈现给他的一切,这就是温暖能出的全部了,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百分之五十,三十,四十五,她是有分寸的,有度量在里头的,过了界限她就会止步不前,然而她认为这是另外一种继续下去的方式,她能给的量占南弦早就懂了,逼她多交出来一分是不现实的,因为她脑子里想的那个世界里,所有事情都能两全其美,温柔那次不小心的酒后吐真言,不仅没有让他感到丝毫的动容,反而只有不断叠加的愤怒,沉默的愤怒犹如狂奔的犀牛,在他的胸腔里横冲直撞,搅合得他生疼——在选择之中,他是被放弃的那个,无论温暖面对了怎样的选择,他都被放弃了,在权衡之间,他已经没有了立场,这就是她能给的量,极限了,再多也不能。所以他们当初在一起的时候,占南弦认为自己用心爱的时候,温暖却用了脑子来爱他,他被衡量了,他被标准化了,他被放弃了,就是这么一回事,怨不得他现在也只用脑子来明争暗夺他曾经安放在温暖那儿又被丢下,最终不知去向的东西。

 

然而占南弦从不接受百分之五十,百分之九十,九十九也不行,他只要全部,一切,所有,百分之一百,甚至是百分之一百二十,如果可能的话。

 

凌晨2点12的时候,高访推开门,眼前的占南弦正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玻璃扭曲了他的脸,映射的面容看上去又模糊又可怕,高访尽量让自己的步伐更稳妥一些,他走过去,却没有站在占南弦旁边的位置上,他站在他身后,望着他的背影。

 

“谈得怎么样了?”

 

“百分之四十了,Norinco分属的长岸那边,他们的民品发展部已经给出了一个回复可以进行详谈,北方重工那边的洽谈需要我们拿出更完善的企划书和初步研究成果之后才能谈。”

 

“北方不在我们之前列的合作集团名单范围之内,而且听上去这就只进行到了百分之二十,定日子了么,公司得做好万全准备,管惕那边还需要点儿时间。”

 

“定了,下个月第一个礼拜三,他们的部门负责人会带着部分技术人员一起飞过来。”高访没有就第一点做直接回答,“我下午去了一趟‘信’。”

 

占南弦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他慢慢转过身,视线从模糊梦幻的灯光里回过神来,就像回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他走下窗沿,盯着高访的眼睛,注意到了镜片遮掩不住的疲态,于是他微微蹙眉道:“有把握?”

 

“嗯,没问题,你放心吧,南弦。”

 

“你也知道让我放心,又弄到这么晚没睡,吃饭了吗?”

 

“这不是今天的事情就得今天弄完吗,明天还有别的安排,饭吃没吃的,我也不太记得了。”

 

高访最怕占南弦问他这件事,因为每次不管他说了什么,好像都是错的,占南弦永远在这个问题上不给他丝毫信任,却不想他本身在吃饭这回事儿上的信誉也早就透支得差不多了,在为人处事,应付交际和大小工作,这些他可以立足,赋予价值的地方,他都能够处理得游刃有余,得心应手,像赛场上经验丰富又极具天赋的运动员一般,在对待自己这方面,他却像个初生婴儿,对这个让他时常忽视的自己常常是放任自流,就好像他对自己好,没什么用处,他感受不到那些好的意义在哪儿,不足以让他真的活着,其他那些累垮他的事情才能——占南弦对他的了解在某一个层面上来讲,是深可见骨的。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占南弦听到高访这么说一点儿也没有感到意外,他现在连佯装要发火都懒得,实在是高访在这件事上错误犯得有点儿多。取而代之的是他的一双眼睛骤然变得闪亮起来,这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年轻,也更有温度,仿佛是大学时期才有的某种风采再度回到他身上,让他有一时半刻的与过去相交,他走上前去伸手攥住高访的手腕,头也不回地拉着他往外走,把那些虚伪的各色灯光如数抛弃在身后。

 

“我还想着回家呢,去哪儿啊?诶,不是,南弦,你慢点儿,你先告诉我一下有没有好酒,我可是跑了整整32个小时了。”高访一边说着,一边企图拯救自己的手腕,占南弦只会抓得更紧,更紧,然后再紧一点儿,通常被他抓住的没有其他的余地可以周旋,无论如何,高访还是打算试一试,试一试也便罢了,他是不能赢的。

 

“肯定是去一个好地方啊。”

 

高访跟着占南弦走在马路上,他们已经很少这样在外步行,这种总是带着一种悠然,缓慢和放松态度的行为已经离他们很远了,几乎不存在于他们的生活之中,他们都要忘了世间还有这么一回事,占南弦拖着高访在大马路上看似漫无目的地走着,但是高访并不担心他们的方向,占南弦的心中总是有一个他想要去到的目的地,无论他走了哪条轨迹,方向永远不会变,他是他自己的候鸟,懂得在必要的时候叫自己回来。

 

他们穿过街道,穿过高楼大厦,穿过街角巷尾,约莫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在一个小型游乐场停了下来。

 

有的时候,占南弦偶尔会整个人都充斥着一种过期的孩子气,像是那些没有被体验过的美好童年,少年时代发自肺腑的狂喜会偶尔找上门来,瞧瞧他们那一本正经地被贴着深蓝色底,银白色黑体字的‘休息室’,那个只属于80年代的街机游戏机还有里头的《太空侵略者》是从哪儿淘换来的,也许是东南亚的某一个不起眼的小黑市,或者是某个富裕人家搬家丢到小区门口的。他总是会突如其来地想要做一些事情,没有任何预兆,有的时候他会忽然不见踪迹,通常是一到两天到时间,最长的是四天,没有人能找到他,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又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他不会去想离开的时候发生的那些事,高访第一次处理占南弦消失这件事,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他可能被人绑架了,毕竟占南弦的脸,名字,身份地位,恨不得他用什么牙膏都被各路媒体争相报道过,他们瓜分他的时候连一点儿残余的渣滓也要啃干净,占南弦不怕他们啃,就怕他们崩掉了牙。高访报警,找到所有他能联系到的人脉,黑的白的,明面上的,见不得人的,连占南弦也不知道的那些,结果当天夜里占南弦出现在他家门口,依旧穿着昨天那套Aramni黑色套装,Slowear秋冬新款军绿色双排扣羊绒大衣像一团抹布一样挂在他肩膀上,顺着厚重的袖口往下滴水,他倚在门框上,浑身湿透了,头发柔顺地贴在他的额前,眼镜和手表都不见了,手机也不知道去了哪儿,但是他手里拎着一瓶伊贡米勒雷司令,没等高访说一句话就径自走进去,沉重的大衣被他仍在门外,他对不知所踪的整整28个小时闭口不谈,高访的担忧他看在眼里,但是他还是选择了什么也没说,然而与此同时他又深深地希望得到高访的理解,并不是认同,仅仅是理解,这让他焦躁不已,最后那一瓶酒高访就只得到了一小杯。

 

自那之后,占南弦会在他打算离开几天的时候尽量在高访面前表现出一丁点儿预兆,高访开始学着如何应对这件事,尽可能训练自己不要过度夸张占南弦的任何行为,这不好受——那段时间,他们都不好受,然而他们什么也没说。

 

占南弦带着高访走了半天,直到高访已经认不清楚他们走到了哪条街上的时候,对方倏地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身边一扯,两个人正好到了曾经创业的时候,他们三个经常光顾的一个小饭馆,有点儿像沙县,但买不起这个牌子用,就叫个沙记,后面好像沙记也不能叫了,整个牌子面目全非,店里的一对儿夫妻倒是还像当初一样,活力十足,精神百倍,老板娘有一张天生的笑脸,嗓门高,精壮,热情,自信,总是喜欢打扮自己,不在意别人的眼光,那时候在他们没钱的日子里,经常允许他们赊账,事实证明了这是老天爷赏饭吃,天生来的生意人就应该是这样的。时过境迁,高访跟着占南弦进去再度坐在那个虽然表面干净但仍显油腻的桌子前面,橙色的塑料凳子发出尴尬的细响,所以吃饭的人都不约而同停了下来,看着他们,然后再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他们俩就像突然闯入他们这个一方小世界的外人,光鲜亮丽又沉默寡言的体面人,左边聊天的两个年过四十的男人也不说话了,静静地抽着一包10块钱的烟。

 

“怎么想着来这儿了?”高访看着占南弦津津有味地看着周围墙壁上贴的菜单问道。

 

“当年争取到YJ的合约,我们来这儿庆祝,那时候,我们三个点了一盘炒面,一盘卤肉,才花了不到20块钱,那时候20块钱就能庆祝了,哦你还偷偷跑出去用自己的钱买可乐给我们喝,玻璃瓶里灌的那种,假可乐,现在还有那个吗?”

 

“你可别提了,管惕就因为当初我把最后一块肉夹给你了,怨了我好几年。”

 

“因为他想的是把最后一块肉夹给你,所以才怨你的。”占南弦微弱地笑了一下说道。

 

“所以才怨我?”

 

“嗯,他想对你好一点儿,平时呢,又不知道该做点儿什么。”

 

“那我可谢谢他了,其实,我不爱吃那个。”

 

“我知道。”占南弦轻描代谢地打散这段儿对话,“想吃什么?”

 

“炒面吧,不要胡萝卜,要辣,要双份蛋。”

 

“老板娘,两份炒面,不要辣,双份蛋。”占南弦也没客气,直接开口喊了一声,老板娘在后厨也跟着喊了一嗓子回应他。

 

他们已经很少吃这么油腻的东西了,因为他们周围的环境,遇到的人,所处的位置已经变了,他们在同化的过程中被削去了不少看似无关紧要的东西,这一顿饭吃下去,高访就只觉得肚子里很热,整个人都是热的,周围的人再度开始说起话来,天南地北的方言充斥着,偶尔还有捧杯的声音,老板娘意料之中地已经不认识他们了,她只在收钱的时候笑着说有钱人才故地重游,他们日子过得好了愿意再来,穷的恨不得不知道有这个地方呢。走出这间狭窄又局促的店面,他们俩一身的烟火气,占南弦似乎看上去心情还不错,他慢悠悠地走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啊?”高访挑起一侧眉毛,乜斜了一眼占南弦的侧脸。

 

“我说过这话吗?”占南弦悄无声息地用肩膀撞了高访一下,两个人差点儿在马路上闹腾起来,这条小路上只有远处有一盏路灯,昏黄得像是一碗橙汁的光晕显得隐晦又浓稠,路上没有什么人,有的时候有人骑着自行车从他们两个身边经过,偶尔有风,把他们身上的外套吹起来,穿过指缝,带着一股可乐的味道。

 

“走,占总带你去个好地方。”占南弦伸手揽过高访的肩膀,像是怕他忽然不与他同行一般,拽着他往前走。

 

最后这个所谓的好地方,就是一个规模不大的普通游乐场,紧挨着一个游戏厅,这会儿已经关门了,占南弦也不管,直接打电话,不知道他打给了谁,电话挂断的时候,他面无表情地对高访说半个小时之后好地方就会出现了,说完两个人一起笑起来,他们站在凌晨夜里,站在风里,站在一片黑暗里,高访看见占南弦逐渐变成一条直线的嘴角,他抬头看着不远处那个摩天轮。

 

“南弦。”高访叫他。

 

“嗯?”占南弦回头。

 

“有的时候,你离这世界太远了。”

 

“你说过一回这样的话,高访,哥,有的时候,你对这世界太见外了。”

 

他们再度沉默不语,共同回避了他们给彼此的问题,也回避了又一次正视这个问题的机会,就好像他们以为自己总会有下一次,下下一次,千千万万个机会那样回避着。

 

半个小时之后果真过来了一个人,半梦半醒的时候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骑着自行车过来的,一个中年男人穿着冲锋衣,带了一个黑灰色的毛线帽子,他嘟嘟囔囔地打开门,然后把一大串儿要是给他们俩,又抱紧了自己跑去开电闸,要不是看在能多拿半个月工资的份儿上,不,就算看在这多出来的钱的份儿上,他还是觉得现在的有钱人都太能作妖了。

 

电闸拉开的一瞬间灯火通明,宛如天堂降临,天空都被映着五彩缤纷的光,高访其实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他小的时候父母工作繁忙,等他长大了,他的父母终于不忙了,再也忙不了了,后来是他的爷爷奶奶年迈体弱,还要照顾他,现在,他的爷爷奶奶再也不会照顾他了,他一次也没来过,倒是怪新奇的,跟着占南弦一起进去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似乎来过这种地方,但是仔细一回想的时候,又什么也没抓住,他们坐了一会儿旋转木马,把上头的马挨个坐了个遍,高访以为他会觉得很奇特,很开心,实际上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他仿佛是续不上这份原本该有却到头来什么也没有的完整了,他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轻松自若,事实却是,他根本不知道在这个地方应该怎么表现。

 

占南弦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他们俩一起坐摩天轮,他知道在哪儿启动整个庞大又老旧的机器,他说这东西能设定让他转几圈再停下来,高访看着他在那些生了锈的拉杆之间操作自如的时候,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慢慢地也就开心了。

 

摩天轮升到最高处的时候停了下来,会在这里停留一段不长的时间再继续转动,好让人欣赏高处美景,对比浅宇占南弦的办公室所能看到的简直是云泥之别,然而此时此刻,他们就像从未看过这个城市一样,在摩天轮的顶端看着脚下,占南弦的脸在黑暗之中,黑色柔和了他的脸侧轮廓,没有表情,无悲无喜,他的眼睛深不见底,像一抹极夜。

 

“有时候我恨她。”占南弦轻声说道,他瞥着外面的景色,忽明忽暗的光团,阴森可怖的高楼里大厦。“那么多人排在我前头,她这么轻易就能选择别人。”

 

“今天晚上你没找她一起出去?”

 

占南弦摇摇头,“她上了朱临路的车。”

 

高访听见朱临路的名字,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眼睛,“今天我从‘信’出来还碰见朱临路了,他找我去喝咖啡,聊了几句,说他想交个朋友。”

 

“他倒是敢。”

 

“是啊,这么多年,我也算是见识过不少谎话了吧,撒谎也没什么,但是一个对自己都不诚实的人,我觉得挺可怕的,怎么能跟他做朋友呢。今天热搜就是他和那个女明星,叫什么来着,Ann什么,把你和一心之前的头条压下去好几位了,朱临路这个人,他跟很多个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必要的女人有所牵扯,不过是因为他知道温暖心里爱的不是他,他一边追着温暖,一边其他人也不放弃,这样一来呢,他就不需要真的把自己全部搭进去,那些女人让他有安全感,他永远都能退一步。”

 

“他也只能做些这种事了。”

 

“南弦,他跟你不一样罢了,没什么好比的。”

 

“我需要跟他比吗?”

 

占南弦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他慢慢地吐了一口气,眼眶酸胀得厉害,他摘了眼镜,“哥,我也不知道。”

 

“嗯?什么?”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还像原来一样,还是早就不是原来那样了,自从温暖回来之后,我越来越觉得……觉得自己没有任何感觉了,再也不是……”

 

最后的几个字不知落到了何处去,占南弦的声音低沉又嘶哑,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他双眼泛红,像个受了伤的困兽一般原地打转,找不见伤口,不知道为什么要疼,高访看着这样的占南弦,还是决定伸出手,他微微向前倾过去,膝盖错开占南弦的腿,握住占南弦的右手,“我知道,你怕你过去受得苦,最后都没什么意义,不值得了。”

 

占南弦在他说出‘我知道’的时候,反手抓紧了他的手,整个捏在手心里,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像是平静无波的海面之上突如其来的那块浮木,然后他低下头,额头抵着高访的手背,高访感到一股热流从他微冷的皮肤上划过,湿润的触感烫得他心惊,但是他不能动,不能说。

 

良久过后,占南弦纹丝未动,他以一种严肃又冰冷的声音说道:“哥,永远别离开我。”








——————————————————————TBC

*1:Norinco:天朝特大军工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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