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不带你巡山

圈地自high,道系写文,间歇发疯

【弦访/高访中心】Fragile脆弱/章三

Pairing:弦访/高访中心

Note:ABO设定,私设有很多,都是我的私心,嗯。有一些原创路人甲出没,故事情节需要,没有啥重要戏份。

Warning:只看过Cut,【危险警告】这是一个非常放飞自我的东西【危险警告】,请慎重点,请迅速关,谢谢配合。








章三

 

 

 

“怎么这大半夜的,把我找过来,就为了送个酒给我啊,那你应该直接送我家去,送别人东西还让别人跑一趟,估计也就你了,南弦。”高访牢牢地倚在沙发一侧,占南弦的家就像他本人一样冷酷,锋锐,简练,又错综复杂,他总是在这个沙发上找不到一个柔软的点来靠一会儿,哪怕就那么一小会儿也好,轻声叹了一口气,他腰一软,逼迫自己在这个触感冰冷的沙发上放松下来。

 

“你不还是来了么,这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占南弦笑了笑,他摘了眼镜,就像少了一个面具,然而这不算什么,他的面具又岂止一个,独独对高访的时候,他可以露出一部分本来面目。有时候他也分不清楚哪部分是真的,哪些是入戏太深,他确实是在过去的几年当中变了许多,甚至某些根深蒂固的习惯都在他不断往上爬的过程当中快刀斩乱麻似的强制删除了,在那条路上走,他切掉自己的一部分,过去的累赘,曾经的天真,偶尔涌现出的同情心和皮开肉绽的伤口,许许多多看不见的东西在他肩膀上,不知何时,高访帮他担了些,比他自己原有的更沉重,但他脚步却很轻快,总是能追上来。

 

不仅如此,占南弦本能地感觉到面对高访的时候他的身心所体味出的全然的安全与信任——高访不曾改变过,他依然习惯穿中性色的衣服,严谨又保守地系上每一颗扣子,说话的时候认真地看着你的眼睛,在适当时刻露出得体的微笑,对红酒的热爱是他们拿到第一笔资金的时候买的唯一一个昂贵的东西,红酒还是搭配了泡面,外加高访偷偷给他们加的荷包蛋和火腿,因为他们需要交房租,购买新设备,升级原有系统,扩招一些新员工,还要买两身上得了台面的西装,他们还要攒钱买一辆车,无数开支的对面就只有这么一份收入进账,高访严格把控了他们当时所拥有的每一分钱,保全了那间摇摇欲坠的小房间和曾在那里面支离破碎的自己,为此,占南弦永远感谢他,只要高访开口,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持有的所有股份都给他,若说是高访企图索要他的付出,他是绝不吝啬的,仔细琢磨一番的话,他认为自己甚至不需要对方弄一个像样的理由。

 

 

尽管占南弦心里很清楚,高访是永远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的,他只拿自己那一份,即使比他应得的要少得多,他不在意这个,可以说是完全不,恐怕将来有一天公司倒闭了,占南弦宣告破产之后,唯一一个还能够重新回归到过去生活之中,没有任何不适的人,在他们三个之中也只有高访。老实说,有的时候占南弦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差点儿被这荒谬的想法给逗笑了,无论如何,只要他还在呼吸,这一天是不可能存在于现实之中的。

 

某种程度上,占南弦把他所剩无几的那点儿包容谅解,以及极少量仅存不多的真实的自己都放到了高访身上,这样他才感觉到最安全。只不过与此同时,他对高访的要求和吩咐也远远超过他人,好像只要有这份安全垫在他的心底深处某一个黑暗又脆弱的角落里,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让高访去为他做任何事,对任何人。

 

哪怕是温暖也不能得到这么多了,他们之间早已不是真诚与坦率可以去维系的那种天真又愚蠢的关系,只要有高访站在一边,哪怕他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占南弦都知道,只要他在,那么自己就不会再受那么重的伤。

 

往更深更远处去追究,高访也变了,他变得更加成熟理性,冷静却不冷漠,始终有一份血肉的温热在,他是暖的。他也变得更加安静,更善于利用他的这份安静平和去替代语言和手段指挥人,这些年来他把这一招打磨得越发游刃有余,占南弦亲眼看着那么多的人在面对高访看似平凡无奇的笑容的时候,究竟是怎么被操纵着做了许多他们本以为自己绝对不会同意的事情,有的人怀疑他或许隐藏了自己的第二性向——即,他有可能本身是Alpha或者Omega,鉴于后者的稀缺性,他们多数擅自认为是前者,就在他们脑子昏昏沉沉的时候一定是高访散发了某种具有迷惑与煽动性的信息素,可惜这只是弱者的借口,高访身上没有任何味道,就像其他Beta一样,非常干净,清爽,有时候带一点儿他用的沐浴露的味道——一种带点儿甜味和微微辣味的朗姆酒,风一吹就散了,若是出席一些必要的场合时,他会用一款中性的宝格丽白茶,只涂耳后和颈窝,味道都被他裹在衣服里面,走动的时候泄露出一点儿来,又让人无法确定到底从哪儿来的香味,若是参加晚宴,那么占南弦倒是更喜欢站在高访旁边一整个晚上,在几乎要凝固空气的脂粉香味之中,高访的纯粹干净显得那么可贵。他也变得更直白犀利了,一针见血地指出他们所有人的根本问题所在,却夹杂着温柔和善,不会令人立刻竖起周身所有盔甲,他不再像过去那样迂回了,因为他们不再有那样的时间去一一审视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说过的每一句话,高访在他们成长起来的岁月里,如水般地适应着他们不断变化的形状,占南弦相信,不,他知道,他们永远也不会分开,就像是交融的血液一般无法分开,哪怕走岔一段路,他可以随时回头,高访什么时候都在他的原路上等着,他非常笃定,他们永远也不会分开。

 

“再说了,我这不是听你跟朱临路说想喝这个酒庄的酒么,别到时候那小子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瓶,就把你给收买了。”占南弦为高访倒上一杯适量的酒,严格把控他的摄入,在收手的时候,他抬眼看见高访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瓶口,不禁失笑,轻轻抖了一下手腕,就只给他添了这么一点点,还是得多亏了他难得的一次纵容。

 

“你知道我们俩说什么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高访虚握着高脚杯,先轻轻嗅了嗅,继而用舌尖品尝,再闭上眼睛抿一小口,舌面轻轻地按压上颚,分析整合这款昂贵红酒的复合口味。

 

“扫地阿姨跟我说的可以吗?在我的地方,能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你们俩还挺能聊啊,哥,他再怎么蠢也是一个Alpha。”

 

“我们占总的魅力已经到了连扫地阿姨都不放过的境界了,我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奇怪。你也别这么说,我觉得朱临路这个人呢,还不错。”

 

“说正经的,资金的事情,有具体的框架了吗?我们不能贸然找一个合作过的公司谈这件事,敏感时期,不能有任何人知道公司内部的经济状况,约束一下底下的人,尤其是管惕那边的。”占南弦仰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巨大的水晶灯所折射出的光,落到他眼睛里,显得他的一双眼锐利得惊人,几乎能划破空气,而他的语气却很轻,可以说是平静。

 

“资金问题,有两个解决办法,让管惕那边,算了,还是我自己来,下一次开盘之前做波动率算折现率,然后现金流折现,先稳定下来再说,不过这个只能是短期计划,需要补充后续的备用计划。”高访低头看着晶莹剔透的高脚杯,他的脑子自己开始飞速运转起来,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这都是刚毕业的才这么干,我们还没到这种程度。”占南弦直截了当地一票否决。

 

高访对此没什么反应,他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只不过是得好好为接下来要说的另外一个计划铺垫一下罢了,“那么剩下的这一个,是个短期和长期兼备的计划,具体的细节还有待完善,但是结构框架我昨天已经弄完了,明天一早我给你一份初稿,简单来说,从我们过去签过长期合同的固定合作对象或者合作项目上入手,不过只能挑重工业集团和那些研究同类技术项目的合作,说服他们用我们公司的产品进行数字信息系统更替。”

 

“做信息技术服务,完善客户服务这方面,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很多公司都在做。”

 

“所以我们要另辟蹊径——专门研发出一个能够监控客户设备故障可见度的程序。”

 

高访此时此刻窝在那个看上去又冷又硬的沙发上,穿一件颜色柔和的条纹衬衫,最上面那一颗扣子在他高强度的工作之下被忽视了个彻底,他的头发蓬松柔软,看上去温柔无害的样子却说出一番这样的话来,并且还是早就计划好的,占南弦立刻坐直身体,他微微向前倾,能够把高访看得更清楚一些,高访就那么坐在原地,同样的姿势没有变,敞开了任由他看似的,弯起的一侧嘴角上挂着那闪着光的自信,还有的就是面对即将到来的挑战的一份习惯性的从容不迫。

 

无论是哪一个,都是占南弦分外欣赏的。

 

“如果说,我们能把故障可见度提高哪怕是20%,就意味着把几个亿美元握在手里。”

 

“没错,这是目前为止,我能想到的最好的一条路,虽然这条路需要时间,需要技术,更需要整个公司内部的统一,但是这是结局最好的一条路,如果成功了的话,那么我们就又开拓出一个新的项目,扩展了空间,还能走在其他公司前面,占个看似是领路人,实际上是优秀好卖家的位置。”

 

“明天你把你的初稿先给我拿过来,我们研究研究,明天的客户就换个部门经理去就可以了,用不着你亲自到位。”

 

“嗯,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和代中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必要进行了。南弦,你这又是哪一招啊?”

 

“朱临路想要干嘛,我也不是不知道,温暖那边儿呢,那么着急,我也不好直接拂了她的好意,能合作也不是没有任何好处,明面上和暗地里的行动都要有,他自己送上来的,能用我们也得凑合用,温暖和他到底还是比较熟悉的,我觉得可以让温暖给他当两天助手。况且,都在疯抢资源的时代,我是不介意用的是什么东西,或者是怎么用的,结果是我要的就行了。”占南弦挂着一张笑脸,缓缓道,他的话语之间绵里藏针,倒不是对高访,他在这个位置上坐着,已经是他的一部分习惯了,但对高访的时候他多少会收着点儿。

 

过了半晌,高访喝光了一杯酒,伸手要去再倒上一杯的时候,被占南弦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手腕,高访挣了两下,怪没意思的,他根本就挣不过占南弦,索性就这么放弃了,他昂起下巴看着占南弦,“我这提供了这么好的一个计划,你还不得奖励我点儿什么啊。”

 

“明天带你去吃大闸蟹吧,月份已经到了,就是太寒了,你胃不好,不能吃,嗯,要不吃龙虾吧,啊,海鲜都是寒的,你也不能吃啊,那就吃个火锅,不过太辣了刺激胃,这怎么办呀,也奖励不了你什么了。”

 

说罢二人禁不住笑出声来,断断续续的笑声在这么空旷的房子里荡了又荡,占南弦忽然意识到自己是独居的这一事实,这屋子真的是太大了,高访的声音能在这个屋子里跑不见了踪迹。短暂的寂静过后,高访认真地看了占南弦几次。

 

“南弦,你不觉得你把爱,当成了一个武器了吗?”高访的眼角带着一丝担忧,他忍不住这样的发问。

 

“我不能吗?”占南弦面无表情地回望着他的眼睛,最后自嘲地笑了一下,声音极为短促,粗糙,又透着一股劲儿。“哥,你不能懂,只有经历的人才知道,我当初那么求着她。”

 

“我知道,你觉得你受伤害,不仅仅是自尊,关键是你付出的真心受到的第一份伤害,可是拿爱当武器,最后你也只能对付对你有爱,或者你爱的人,对别人可没什么用处。我不希望你伤到自己。”

 

“我也就是对她。你放心,我不会把武器再对准自己了。最近倒是听说又有不知死活的Alpha给你送花了,怎么,这么多年了,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跟谁在一起过,明明当年一起在学校的时候也是你最受欢迎的啊。”

 

“我又不喜欢人家,干嘛要去耽误人家,那些学姐学长送给我的东西不都贡献给了管惕的胃了吗,不然当初我们仨在那个小屋子里头,光靠泡面也活不到今天啊,优秀的占总。”

 

“谢谢,你也挺优秀的,高总,那天管惕还说呢,看着你和我一脸过来人的样子,实际上好像就你没有跟谁谈过吧?好像也没听说过你喜欢什么人,当时没拆穿你,不然管惕那个性子,整个公司都得知道小高总的八卦,这回总算是叫别人给八卦了一番了。”

 

“这有什么好八卦的,毕竟我也不是优秀的占总,也不是哪个大牌明星,”高访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他仿佛在思考怎么把这样的一番话说出来更妥当似的,“谁都会有喜欢的人,我也不例外啊,方式不一样吧,我们对待这件事的态度和选择都不一样,所以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有人喜欢你,有人不喜欢你,我的话,仅仅是每天早上睁开眼就希望他能幸福,最后他能得到想要的,无论是什么,仅此而已了。”

 

占南弦看着高访的表情有一瞬间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这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了解层层累积,如今这一摞摞的积攒下来,让他能够轻易分辨出高访说的都是真的,他难以相信高访真的像是他表现出来的这般平静,“就算是他不爱你。”

 

“对,就算是他不爱我,他没有伤害过我,也没有利用我的感情,甚至他对我已经是比其他人好太多了,他就只是不爱我,也不欠我的啊,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南弦,但是我们两个是不一样的,所以我给不了你一个解答,你和温暖得自己去解决,谁去替代你们完成这个战局、游戏还是博弈,无论是什么,哪怕是只有一步,这都不完整,也不真实,不管最后的结局如何,你们还是会有许多遗憾的,遗憾是最要不得的了。”

 

“这个我也知道。”占南弦飞快地说完之后,拿起茶几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只是……”

 

他没说下去,高访不需要他继续说下去,他们的语言消失在空气里,然后进入他们的耳朵,一种只有他们才能听懂的话,多数时候,高访并不会感受到占南弦给他带来过痛苦,这个东西好像几乎是不存在于他们之间,然而有的时候,仅仅是极少数的时刻,他也确实能够感受到这种锥心之痛,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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