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不带你巡山

圈地自high,道系写文,间歇发疯

【弦访/高访中心】Fragile脆弱/章二

Pairing:弦访/高访中心

Note:ABO设定,私设有很多,都是我的私心,嗯。有一些原创路人甲出没,故事情节需要,没有啥重要戏份。

Warning:只看过Cut,【危险警告】这是一个非常放飞自我的东西【危险警告】,请慎重点,请迅速关,谢谢配合。







章二

 



 

 

再见高访的时候,朱临路正坐在占南弦的办公室里,代中和浅宇即将展开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合作——听上去就像凌晨三四点钟无人问津的时刻播放的蹩脚情景喜剧,正巧了这里还有一大堆临时上场即兴表演的三流演员。

 

原因说起来简单,代中陷入了一次信誉危机和内部整合问题,急需一个合作对象进行缓冲的同时,带来正面影响,而浅宇则是更为严重的经济危机,一次小小的疏忽导致满盘皆输,温暖好似勤劳的蜜蜂一样围着他们俩来回转,她最先找到的还是高访,忧心忡忡的姑娘红肿着一双眼——本不该是这样的,高访对她露出最真诚又富有同情的笑,他本来抬起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不过他做不出这类动作,每当这种时候他就当自己的胳膊死了,手指死了,身体的某一部分可能是死亡了,他驱动不了它们,实际上事实是什么,事实是他无法轻易触碰任何人,每当身处于社会之中需要肢体语言弥补言语之间的错漏与不足的时候,高访就像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人,他很少碰别人,也不喜欢、不习惯别人来触碰他,占南弦和管惕这两个人,是他放在以自己为中心画的一个圈子里的两个人,但他们也仅仅是停留在拍拍肩膀或手臂的程度,区别则在于:管惕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有的时候他会在高访的允许范围内越界,所以总要给他画个更大的圈儿才行,占南弦,然而占南弦呢,高访认为站在他一步之内的距离就已经算是某种层面上的触碰了,那确实是一种触碰,眼睛有时候比手指更灵敏,所以得给他尽量把圈儿缩小范围才好,才更合适。

 

好在温暖并没有强求什么,她急需一个听众来赞同她的想法,好让她打开闸门释放出自己的所有想法,付诸于行动,高访思考片刻认为这个计划可行,不过看着温暖眼中的坚定不移,他立刻明白了没有什么能阻止她,她要做这件事,那么高访也没什么好不同意的,他可以做背后支持,毕竟只要温暖想做的,基本上事情就已经完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交给占南弦自己补上即可。

 

 

朱临路基本上不记得在占南弦的办公室里和对方说了什么,他猜占南弦肯定和自己一样,他们心里都明白这一次合作的本质是什么,所以走走场面的事情何需放在心上,好似两个杰出的演员,当场看的台词,说完了就忘,毫无心理负担和精神压力,一遍就够了。

 

然后,然后高访就像踩着节拍一样,在他们装腔作势的时候推门而入,挂着一贯谦和有礼,又带着一丝疏远的笑容,今天他换了一个银色金属框的眼镜,这让他的虹膜颜色显得更突出,像琥珀一样,带着一层湿润的柔光,他和朱临路问好,声音低沉柔和,然后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连个借口也不用,直接在一侧的沙发上找了个相对来说还算是舒服的位置,也是一个能够把他们两个的面目表情纳入眼底的绝佳角度坐了下来,朱临路看着他缓慢地将左腿翘起来搭在右膝上,紧接着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对他们两个人颔首示意他们赶紧继续往下演,他毕竟已经连续工作了快要57个小时没睡觉,中间有很多很多的咖啡,茶,还有某种维生素类能量饮料——奇异果口味的,今天葡萄味的卖完了,存在感日渐微弱的小助理顺手拿了另一款,恰好他也喜欢,也许他不喜欢,他记不得了,一大早上的时候陪着在研究部疯了一个晚上的管惕去吃早茶,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小笼蒸,他勉强吃了一块马蹄糕还有一枚管惕亲自给他夹过来以至于他不得不吃的虾饺,管惕停了所有动作,周围的一切瞬间静止,他就这么盯着要看他吃下去才罢休,才能把这一天的时间再交还给他一样,高访无奈,只能夹起来啃了一口,管惕高兴起来很容易,仅仅是一个这么不起眼的事情,他也能笑,他是真的开心,于是乎高访也觉得有那么一点儿开心的意思,随后回了公司就是各种各样的报表,合同还顺便看了一眼人事部本该上交给占南弦的一些调职资料,他过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问题,紧接着又去见了三个客户,陪其中的一个品味卓绝,英俊又可爱,但是他现在完全不记得对方长什么样子,哦对了,还单身的Alpha喝了完整的一瓶白马酒庄08年出的酒之后,这一整天才开始变得半真半假。

 

朱临路微微侧过身,看了一眼高访,他尽量让目光停留得隐晦而短暂,占南弦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高访保持着一个姿势纹丝不动,还挑了挑眉,占南弦则回以一个不怎么赞同的抿唇,随后高访缓慢,极为缓慢地扇动了两下睫毛,占南弦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口气。

 

“你别见外。”占南弦端正了姿势,再度转过视线的时候他戴上了一个近乎于完美的假笑。

 

朱临路笑了一下摇摇头,占南弦这话说的简直精明刁钻得让他感觉有些生理不适,无非是再度点出来他不过是一个客人罢了,无论发生了什么请他务必记得以客人都身份自居。朱临路当然不会散发某种荒谬又愚蠢的幻觉,他无比明晰自己是来干嘛的,除了必要的一些个戏码之外,真正的进入工作中的时候,他们都是一种人——精准,严谨到几乎严苛,然后改变,挑战,最后更进一步,燃烧,不断燃烧,就像占南弦今天这身黑色缎面西装和金色的领针一样干脆利落,简洁锋利,让他看上去宛若神甫般冷漠严肃,高访则穿着一身看似平凡无奇的象牙色西装,带佩斯利花纹的青金色领带打了一个教科书式的亚伯特王子结,以他的笑容做中和的话他就像占南弦身旁持剑的天使。

 

于是乎朱临路简单地表达了一些个无关痛痒的条件,以他们的合作为大前提,浅宇得给他一间临时办公室,占南弦在浅宇最舒服踏实,这是他的地盘,若是让他去代中的话那场面不会太好看,况且去代中意味着带着温暖去代中,虽然留自己在浅宇也不是什么上策,不过只要一想到这里是自己的地盘,占南弦会同意的。况且,有太多的大数据和细节需要推敲和分析,产品的完善与其他项目的开发也不能搁置,这一点上他和占南弦倒是分秒之间达成了共识,他不过是在最后敲定了彼此提出的一些合同以外的条款之后,把目光投向了高访。

 

朱临路知道把自己丢在谁眼皮子底下,占南弦最放心,他无所谓,至少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这是一句咒语,时不时的就要拿出来说几遍,虽然达不到什么切实的效果,但念得多了,他多少能冷静一点,那天达成协议之后,高访自觉主动带他去浅宇的餐厅吃饭,这一举动也恰好印证了他们即将合作的消息,双重确认一番,由高总带着更是能充分证明一些什么东西,占南弦知道明天打算辞职的那群人至少会再观望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也差不多够他先用着了,哪怕是多出一天来,他都能做许多事。

 

高访只要了一盅汤,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吃,实际上这汤也没喝几口就放下了,朱临路听说了似乎高访身体不是很好,不过倒是也没什么大病,他适当地关心了两句,高访在高强度工作压迫之下表达了对汤里面胡萝卜的唾弃之心,闹了半天他只是挑食,朱临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于是他笑了,就是那种当你听到一个真正好笑的笑话,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放声大笑的那种笑,这么长久以来,他第一次发出这样的笑声,随后而来的聊天似乎就显得没那么生硬了,他们聊了对英国当局的看法,美国泡沫经济复苏之后的轻工业发展方向,中东的黄金市场和猖獗的非法走私,Steam最值得入手的游戏,聊得最多的还是法国那些大大小小的酒庄和他们出产的耶稣之血,这一顿饭吃得还算不错,朱临路看得出高访的困倦,但一说到谁家的灰皮诺味道更好,就能看见高访的瞳孔微微放大,尽管他在自己面前只会流露出这么一星半点儿的真意,那也是个挺不错的开端了——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吃了饭,高访送朱临路上车的时候,正好看见占南弦带着温暖上了他某一辆私家车,占南弦自己不开车,很显然万事都有意外,瞥见这一幕的时候,高访下意识向着朱临路看过去,他看见那双眼里有一瞬破碎,也许是那些碎片之中的一些相似的东西打动了他,又或许是他确实是需要睡上一觉,他的大脑已经慢慢地停止了工作,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朱临路去了自己家喝酒。

 

“我知道那‘七年’的事情,但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朱临路盯着自己手里的高脚杯,他刚刚听完高访给他讲的故事。

 

高访像个回到巢里的鸟浑身的羽毛都放松了下来,没了发胶的头发格外地柔软,让他的轮廓也跟着柔和了几分,他换了一个普通的黑框眼镜,身后靠着几个软垫,他不可抑制地往那些垫子里面钻,却又不想让自己睡着,幸好酒管够,“能说明很多东西啊,首先他们的过去是由那么多时间累积起来的,我打个比方,或许你送她一个昂贵的礼物能够印在她的记忆当中,但是他在最热的夏天给她买个雪糕这种每天都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只要她看见雪糕,或者想起这个东西,她就会想起曾经这个人为她做的这件事,所以确实有时间磨灭不了的东西。”

 

“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虽然不是全部,我认为他早就不爱她了,只是一种单纯的执着,或者是某种特别扭曲的报复心,他根本没有好好保护她。”

 

“也许吧,不过这也是他想要的那种执着。”

 

朱临路听了这话之后,倏地抬起头凝睇高访的脸,“诶不是,你这个话说得很有故事啊,今天看我笑话看得开心吗,高总。”

 

“我可从来不看别人笑话,再说了,南弦都被我看好多次了,你学学他的心理素质。”

 

“高总这是觉得我喝多了吧?你看我都把能说的该说的,好像不该说的也交代了,你就不说点儿什么吗,这不太合适吧。”

 

“我觉得挺合适的呀,要不然,我叫车送你回家休息吧?”

 

高访话音未落,两人便一同笑起来,笑声断断续续,憋在胸腔里,响了几声就没有了,高访为自己倒上酒,浅啜一口之后,他第一次认真地看着朱临路的脸,然后又看着他身后那扇窗外面模糊的各色灯光道:“没什么好说的啊,每个人都有的经历,我自然也不例外。”

 

朱临路放下酒杯,忽然起了兴致似的,抓住一个软垫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垫子盯着高访,“然后?”

 

“嗯……我想想看啊……呃……”

 

朱临路的一句话似乎让高访闻到了十年前的某一天下午阳光照在一间空荡荡的屋子里面的味道,汽水瓶子滚了好几圈的脆响,电脑过载发出的温度让他的手腕感觉发烫,许多张脸不停地闪过,许多他来不及记住的脸,许多熟悉的脸,一一从他眼中滑过,留不住,没有一个在身边了,他又感觉点儿冷,最初在一间小屋子里的三个人直到万丈高楼顶端,只不过是一刹那的功夫,朱临路看着高访逐渐迷离的眼睛,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故事的全部内容。

 

“他/她不爱你。”像法官宣判似的,朱临路直接善意地打断了高访的不断回想,这四个字被他说得已经算得上是非常温柔了,似是怕声音能扎人。

 

“是啊,你看,真的是没什么好说的。”高访虚弱地笑了一下,他拿起酒来,抿了一小口,“他爱一个经常让他感觉特别痛苦的人,倒是不爱那些个总是想着各种办法讨他开心的,像个受伤的小动物似的,总是张牙舞抓的,受伤了一定会咬回去,看着自己的伤口呢,也不想着怎么叫它愈合,他总是盯着流血不止的地方看,却不会真的做点儿什么,我就在想,某个角度来讲,就算有人能够给你全世界所有的幸福喜悦,但你也只想要某一个人给你带来的痛苦,我不是那个能让他痛的人,我也不想让他痛,我只想让他幸福。”

 

“我就听明白了两个事儿,第一,我觉得吧,你挺好的,长得也挺好看的,就我刚才观察了一下,睫毛还挺长,第二,你喜欢的这位,听着就是一变态……”

 

“承蒙朱总看得起啊,这不是你自己要听故事吗,就不能嫌弃别人故事说得不好。”高访故意把所有的酒都挪到自己这边来以示不满,这时候手机响了,占南弦的电话,他接听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时间,凌晨1点22分,他给了朱临路一个眼神,也不管对方看得懂看不懂,电话总归是必须得接的。

 

“怎么了?嗯,行,我现在就过去。”

 

通话内容简单明了,不出一分钟高访挂了电话,他略带歉意地看着朱临路,后者对此充分理解,两人一同出门,高访先送了朱临路回家,随后直奔占南弦家,今晚注定了他还是不能睡觉,只能见缝插针地在车上休息一会儿,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伸手摸进大衣口袋里,里面是朱临路到家非要让他在门口等着,紧接着就像一阵风似的跑进去,又立刻 跑出来,他拿了一小盒极其精致的比利时巧克力给高访,看他好像一整天也没吃什么东西,这种情况下贸然吃正餐容易胃疼,可以先拿巧克力顶顶,还美其名曰是感谢他的酒,还有那个关于一个变态的故事,他还极力保证了这个牌子的巧克力对于他这种不怎么喜欢巧克力的人来说都挺好吃的,高访在他不停说话的时候弯起两侧嘴角,他没有一点儿想要打断朱临路的意思,就这样说着话的朱临路是有温度的,收下了有些莫名其妙又突如其来的巧克力之后,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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